处于利益博弈期 以“影响立法”捍卫利益是理性行为
一部旨在保护企业家合法权益的地方性法规,正因诸多“大腕级”浙江商人的支持而有望加速立法进程。
浙江省工业经济联合会、省企业联合会、省企业家协会拟就的“关于请求尽快把维护企业和企业家合法权益列入地方立法的建议”已递交浙江省人大。商人们称,只有通过影响立法和法制维权,才能从源头上保障自己的合法权益。这表明商人们在维权上正告别向权力寻求保护的“臣民意识”,形成依赖法律的公民意识;告别向个别官员寻求庇护的潜规则维权,有了鲜明的群体利益意识和“共同的利益感觉”。
不能不说,私下向官员和权力寻求保护,利用官商联盟、官商勾结、权钱交易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利益,这种思维已成为许多中国商人的集体潜意识。首先,许多商人和企业平常就把精力用在经营与部门和官员的关系上,认为有权力和官员的“保护伞”,自己的利益就非常安全;然后,遇到问题时首先想到的是找市长和相关部门,靠市长的条子和权力赋予的特权争取自己的利益;还有,当企业利益面临某种威胁时,想方设法利用各种关系网接近权力,比谁认识的官更大、谁的靠山更强势,利用权力的干预获得生存空间。
其实,这种依赖权力保护的利益非常不可靠、不稳定、难以预期。一方面,官员有任期,如果把利益安全建立在某个官员承诺保护的基础上,当这个官员离任或失去权力后,利益立即失去靠山。前段时间某地足浴企业游说市长保护本行业,市长作出承诺要优先发展本地洗脚业,规定公安机关不能随便查,其实这种依附于某个领导的保护对行业发展非常有害,因为领导一旦离任行业就会陷入危机;另一方面,一个企业用某种利益收买权力可以获得某种临时的保护,当权力面临更高利益、更多好处的诱惑时,很容易为了更高的利益解除保护,为了更多的好处反过身来伤害企业;还有,权力有大有小,一个行业可以寻求得到某种权力的保护,当另一个竞争性行业寻求到更高权力的庇护时,保护很容易失去效用,只能比谁的靠山更强势了。只有可预期的利益保护才能保障企业健康稳定地发展,权力靠山、官员保护最大的弊端就是难以预期,商人和企业随时都会失去保护。
而法律保护才是可预期的保护。法律不以某个人的意志为转移,公民和法人有“法无禁止即可为”的自由;法治国家一切都在法的统治之下,官员和权力都得守法,法律保护是最可靠的保护。
商人们告别个体向权力寻求保护的路径,以群体影响立法捍卫群体的利益,是非常理性的一次转身。
中国处于利益博弈时期,每个利益群体都可学会以影响立法寻求保护,以立法博弈保卫自己的利益,不要动辄寻求权力的裁决,寻求更高官员的人治,否则只是饮鸩止渴。
新京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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