判决未认定赃款 纪委应予以发还

2008年01月20日

判决未认定赃款  纪委应予以发还

    一;案情简介

    W，原任Z省横山铁合金厂厂长，1998年卸任，1999年退休， 2004年4月1日因涉嫌受贿被J市纪委采取“两规”措施。

    2004年4月8日J市纪委解除对W的“两规”，将该案移送检察机关。同日，J纪委暂扣W人民币59.5万元。

    在W被捕后、检察院侦查期间，J纪委于2004年4、5月间将W及其家人存于北京市某银行保险柜中的若干份美元存单起获并于 9月28日兑现、暂扣，总额计223916美元。

    2004年12月1日W因受贿罪被J市法院判处12年有期徒刑，并处罚金10万元（现在监狱服刑），暂扣款中的540521.74元折抵赃物、赃款被收缴国库；但其余美元223916元、人民币54478.26元经检察机关侦查后，未予认定、起诉，J市纪委、监察局亦未认定是违法或违纪所得。

     2005年1月10日，W让其子向J市纪委申请发还剩余的被暂扣款，未果。

    二;艰辛历程

     2005年6月18日，W再次提出《关于发还美金的申请》并书面委托我们代理申请发还暂扣款的有关法律事宜。

     2005年7月25日，我们前往J市纪委、监察局，约见了有关人员，递交了W的《关于发还美金的申请》和我们的《关于发还W受贿案暂扣款的法律意见》。J市纪委、监察局有关人员表示：现有证据无法证明暂扣款属于赃款，本案仍在“暂缓办理”之中。

     2005年8月10日，我们致电J市纪委询问进展，J市纪委有关人员表示：W之妻于2004年4月份提供的W的其它财产线索未予查实，属于“新线索”，本案仍在办理之中。

     2005年9月28日，我们再次赴J市纪委询问对W暂扣款的调查及处理情况。J市纪委有关人员对我们说：对W的暂扣款，我们可以退还一部分，这部分是利息，其余已入廉政账户。这个决定是是根据W在审查期间的表示“交组织处理”而定的。我们指出：J市纪委对暂扣款应正确处理，依法处理。J市纪委有关人员回答：纪委办案，是党内的事，可以不抠法律细节，我们也不出具任何书面决定；我们的处理意见已报H市纪委批准。

    次日，我们拜会了J市上级H市纪委有关人员。他们说：据J市纪委电话汇报，W一案，其暂扣款确实无法认定为非法所得或违纪所得，但W在其交待材料中表示将该款“上交组织”，J市纪委早已将该款缴入廉政帐户。我们指出了H市纪委与J市纪委说法不一致，一家说“上交组织”，一家说“交组织处理”。我们请求H市纪委调阅案件材料，查明有关事实。H市纪委有关人员回答：W现在要求返还暂扣款的申请不属于申诉范畴，所以不可调阅案件材料；此事是J纪委办理的，我们也不能包办。

    2006年1月18日，J纪委电话通知W之子，要其取得W的书面委托后来J市纪委领取被暂扣的款项。1月23日邀请我们陪同他去J市纪委代领暂扣的款项。见面后，J市纪委向出示了一份《通知》要其签收。《通知》称：“关于你父亲W退缴给纪委的部分余款，纪委研究退还给你父亲本人，……”当我们从《通知》中看不到退款数额而提问时，J纪委有关人员才临时在《通知》下方空白处加注：“暂收人民币59.5万元，美元223916元；应退还本人人民币29078.26元，美元20843.61元。”

    我们当即对《通知》的上述内容表示异议：一、被暂扣的全部美元及部分人民币，经过检察机关侦查后，未予认定和起诉，纪委、监察局也未认定为违纪所得，依法应予全部发还，为什么只发还一部分？二、W被J市纪委暂扣的款项为美元223916元、人民币59.5万元。在其中540521.74元被折抵W受贿的赃款、赃物收缴国库后，仍剩余美元223916元、人民币54478.26元。但在J市纪委的退款《通知》中既无暂扣款的数额，也无发还款项的数额，更无差额如何处理的说明，《通知》中只用了“退缴”、“余款”等令人费解的模糊概念，J纪委临时加注中退还的款项与暂扣的款项数额相差很大，差额如何处理的？

    于是，J市纪委拿出一份《暂扣物品处理审批登记表》，并解释：W曾多次表示将暂扣的款项上交组织，纪委已将相关款项缴入廉政帐户，退还的款项是交W保管的个人财产及暂扣款的利息。我们注意到：《暂扣物品处理审批登记表》制作于 2005年2月2日，J市纪委领导于 2月4日批复同意。

    我们对“W表示将暂扣的款项上交组织”的说法表示异议：一、W“将暂扣款交组织处理”的说法，是在巨大心理压力下、在侦查（调查）人员的追问下才说出的，而且随后又通过其子申请发还，为什么不充分考虑W最终的、真实的表示而强行上交。二、J市纪委、监察局暂扣的美元，原存于若干存单，分别是W、W之妻、W次子的名字。如不能认定暂扣的款项是W的非法所得和赃款，那么就应认定为W及其家人的共有财产，W一人也无权决定全部上交。

    J市纪委有关人员对上述问题拒绝回答，并表示：如果拒绝领取这部分退款，纪委将把相关款项汇入W及其家人的某一帐户，视为结案。无奈，W长子只得签收《通知》，并在《通知》上注明：“今日领取W被暂扣的部分款项，尚有美元二十余万元、人民币二万余元未领取。”

    三;对有关法律问题的理解

    一、在纪委“两规”和监察局审查期间或在检察院侦查直至审查起诉阶段，对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涉嫌的款项予以暂扣，是完全必要的。但是当检察院对犯罪嫌疑人作出起诉、特别是法院对被告人作出正式判决后，暂扣在监察局的暂扣款应予以正式确定性质，按时作出监察决定。当然，当事人W在纪委及监察局“两规”及审查期间或在检察院侦查期间交代和供述不实之辞，显然是错误的。但在检察院侦查期间，申诉人W也曾于2004年6月对自己的不实之辞向检察人员提出过纠正的要求。在W被判决后，其儿子即向J市纪委、监察局提出了发还暂扣款的申请。时至今日，当事人W再次提出纠正自己在特殊情况下的不实之辞，申请发还被暂扣的款项，也在情理之中。W一案移交检察机关后，J纪委不应再扣留其财产并擅作处理。在2004年4月8日J市纪委解除对W的“两规”措施并将案件移送检察院后，暂扣的款项亦应全部随案移交，由检察院依法处理，而不应由纪委继续暂扣并处理；在W被捕之后，检查机关立案侦查期间，J纪委更不应越俎代庖，再去起获W及其家人的财产并擅自处理。

    二、J纪委处理暂扣款的做法违反了监察法规。J市纪委是以监察局的名义向当事人开具的暂扣收据，在办理本案时亦应遵守监察法规。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监察法》第三十二条规定：“监察机关立案调查的案件，应当自立案之日起六个月内结案；因特殊原因需要延长办案期限的，可以适当延长，但是最长不得超过一年，并应当报上一级监察机关备案。” 《监察机关调查处理政纪案件办法》第六条规定：“调查处理政纪案件，必须做到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凿，定性准确，处理恰当，程序合法。”第二十八条规定：“暂予扣留、封存的时间不得超过办案期限。”《监察机关没收追缴和责令退赔财物办法》第十六条第二款规定：“不属于违法违纪所得的，应当以书面通知的形式解除暂予扣留、封存的措施，将财物发还原主。”J市纪委、监察局的做法已严重违反上述法规。

    三、J市纪委、监察局对待W申请发还暂扣款的请求不严肃、不诚恳，办案人员表态前后矛盾、不负责任：先称暂扣款性质无法认定，该案正在“暂缓办理”之中；继而又称有新线索需要查证，案件仍在办理之中；最后又说已将暂扣款缴入廉政帐户。需要强调的是，J市纪委的上述说法，均是在其已于2005年2月份做出《暂扣物品处理审批登记表》之后。如果该暂扣款确已上交财政，为何不能堂堂正正、明明白白地告知当事人并出示相关财务手续及收据？何苦如此推托遮掩？

    四、J纪委应依法发还全部暂扣款。W一案，已由司法机关结案，W亦已判刑并被开除党籍，被J纪委暂扣的W及其家人的财产既然不能认定为违法、违纪所得，应属其合法财产，应该依照《监察机关没收追缴和责令退赔财物办法》的规定，将财物发还；即使该款已经上交财政，也应由纪委申请发还。不能因为W是罪人，就可以不尊重他的合理意愿和请求；不能因为W是罪人，就可以以各种借口，忽视、甚至侵犯W及其家人的合法利益。如果J纪委仍拒绝发还，当事人有权依法提起诉讼。

    四;结果

    之后，我们又向上级纪委机关反映本案，但一直没有结果。

    当事人已失去信心和耐心。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