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阮直先生谈“犯人”韩寒的人权

【关键词】无罪推定；韩寒；代笔；阮直
【写作年份】2012年


【正文】

　　我是真的不愿再谈韩寒代笔。前两天刑诉修改，我写了篇与吴丹红副教授商榷的文章。谁料，吴教授回了这么一段：“甄鹏，请问某某花革谁失踪了？原来你从去年9月1日一直追着我咬，就是因为这一条款妨碍了你们革命的自由啊？老百姓好好过日子不行么？去年英国的骚乱、占领华尔街，你看人家警方仁慈了么？你尽可以以身试法。”[1]看来，讨论什么事都不容易，总有一群人特别爱激动。

　　方舟子先生还在孜孜不倦地批韩。一次，他高兴地转载了一篇关于术术录音“真相”的技术分析。我实在看不下去，在后面评论说：“无聊。即使本文属实，与韩寒早期作品代写什么关系？作家成名后代写的情况多了是了，比如古龙。再比如菊花，这种行为不过是蚂蚁行为。方舟子同志和他的粉丝越来越无聊了。偶是理工科出身的，看不惯这种所谓的技术分析。”[2]

　　话音未毕，方舟子的支持者过来批我。我进一步解释：“如果成名前的作品都代笔，说明韩是骗子；一、两篇短文代笔则要具体分析了，主要看《三重门》的大块头是否韩所写。成名后偶尔代笔是小意思了，只要出书时不收录就行了。”[2]虽然谁也没说服谁，但是我和网友在友好的气氛下结束讨论。

　　前几天在中选网发了篇文章，记载了韩寒和刘菊花事件中的骂人语录。[3]我想说：“不管立场，理性辩论。”昨天，我看到了《北海晚报》副总编阮直先生的文章《代笔与代孕》。

　　在这篇文章里，我看到一句话，一句应被添入骂人语录的话。“韩寒这个没有生育功能的靓仔，就制造了他能生出一大串儿女的谎言。”[4]我在后面评论说：“阮直编辑的话堪比韩寒骂麦田那句。韩寒轻薄，您也轻薄啊？”

　　阮直先生肯定要说他那句话是比喻。一个网友在我的评论后接着评论：“地瓜是没有生命个性的果实，作品确是有生命属性的孩子。比喻很贴切！阮老师的讽刺入木三分！”

　　上次跟李钟琴编辑讨论了“引号”的用法，这次又得和阮直总编商榷“比喻”的注意事项。先说阮先生的这两个比喻：“地瓜是没有生命个性的果实，作品确是有生命属性的孩子。”[4]

　　地瓜是植物，植物是生物，生物怎么会没有生命呢？这是初中生的基本常识。看来阮先生的文章实在经不起文本分析。这个文本分析不用方舟子来做，换我这个无名小辈就足够了。虽然阮先生的这句话经不起推敲，但我也能大概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。我这人很解“风情”，就不再就此问题说什么了。

　　在分析阮直先生“韩寒无生育功能”的话之前，我要先分析韩寒骂麦田的那段话。注意韩寒说这番话的背景：麦田认为韩寒第二天有比赛，却在前一天夜里发博文，不正常，由此推断韩寒的文章可能被代笔。

　　韩寒说：“不是每个人都靠阴谋和关系做事情的，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精力不济扛不到一点钟的。你以前在百度工作，按照阴谋论，你应该是收了李彦宏不少钱来诋毁我的名誉吧。如果你结婚生子了，按照逻辑，你不能理解我第二天有工作夜里一点还在写文章，证明你无法这样做，证明你精力不行，证明你无法满足你老婆，证明你老婆在过去的两年里必然偷人。你长期做IT工作，证明你一直坐在电脑前，证明你受到很多辐射，证明你精子活力比较差，综合了你老婆必然偷人和你精子活力必然差，证明你孩子必然不是你的。这就是你的逻辑吗。不，我不会这么说的，也不会这样质疑你的，虽然这有一定的可能性。”[5]

　　结论一：阮直先生的比喻和韩寒的一样损。如果阮直先生没错，那么韩寒先生也没错。不同的是，韩寒的文风素来轻佻，而阮先生的文风好像一直比较稳重，偶尔轻佻一回更让人接受不了。您别以为我照顾韩寒，在我20多篇评论里，我批评韩很随便，批评方舟子这样的人就很谨慎，因为韩不会跟我较真，方就不这样。

　　另外，阮先生的话让我气愤的同时，我也偷着乐了几回，因为我想起了变态辣椒的那幅着名漫画。韩寒是有生育能力的，因为他有一个女儿，希望阮先生不要说那个女儿是代孕的。

　　好了，我们先承认阮先生的话是个比喻，用韩寒没有生育能力来比喻韩寒没有创作能力。我们引用伟大的方舟子先生当前阶段对韩寒下的结论：韩寒的早期作品系被代笔，近期作品是垃圾。阮直先生比方舟子先生还要伟大，因为他认为韩寒一篇文章都没写。这段话本来就该如此结束了，余味无穷。我怕阮编辑和李编辑一样翻脸不认帐，再额外解释两句：阮先生认为韩寒没有生育能力，没有生育能力的人是一个孩子都生不出的。

　　注意到阮直先生的这篇文章是因为他是我的新浪好友。我对朋友比较尊重，每天都要浏览他们的动态，碰到感兴趣的文章就打开看一看。我的新浪好友基本都是法律和文化界的。除了曾经的好友李先生之外，大都对韩寒事件不感兴趣。

　　有几个人提到过韩寒事件。例如，丁金坤律师，写了两、三篇挺韩的短文；覃永沛律师原本挺方的，后来被方的“双重标准”激怒，反过来批方；陈光武律师只有一句话：希望方舟子这次不要打错了。青岛才女高伟女士虽然没写过方韩大战的文章，但她对这个主题挺感兴趣，时常在我的博客上留下脚印。我判断她是倒韩的，因为她“顶”过倒韩的文章。

　　突然想起阮先生和高女士是朋友，阮先生曾写过赞美高女士的书评。（没有恶意，您二位别多心。）与阮先生不同，高女士不关心时政，只写她的风花雪月、小资情调。其实，写风花雪月没什么不好。我就很看不惯当年的鲁迅批梁实秋。我本人就很想写风花雪月。“无奈被些名利缚，无奈被他情担阁，可惜风流总闲却！当初漫留华表语，而今误我秦楼约。”

　　“代笔问题本身是件小事，但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。从这方面讲，韩寒事件是个大事。这值得社会学家和历史学家深入研究。我觉得最核心的一点是：我们的公民社会远不成熟。”[6]从法律上讲，代笔不是大事，因为没有苦主。那么从道德层面呢？事关诚信，看起来是大事。

　　不过，在韩寒“造神”和“倒神”运动中，最重要的因素不是韩寒和他的“团队”，而是观众。“不是骗子骗术高明，而是您太傻。”[7]我奉劝那些所谓的道德卫士们一句：见怪不怪，其怪自败。

　　阮直先生喜欢写时评，比如这次批韩。我很纳闷，北海发生了震惊全国的大案，作为当地报纸主编的阮先生不置一词，反而去关心远在上海的韩寒，难道代笔事件比人命关天的事还大吗？我想起了一个成语“吞舟是漏”，能一口吞下小船的大鱼都放走了，阮先生却为捞了个小虾米激动。

　　不管国际、国内发生了多么大的事情，方舟子仍在没完没了地批韩。我真佩服这种执着的精神。宣布退出微博的彭晓芸重返了战场，我事实上也回来了。我当初退出的时候留下了两个例外。我完全可以拿其中的一个例外做解释，例如我受到了攻击。但我仍然要道歉，为当初说话的不严谨道歉。

　　现在，韩寒事件的判断权在法官手中。在法院判决之前，他是无罪之身。我希望大家都心平气和地等待判决。除非出现司法不公的迹象，不要用舆论来影响司法。我最想说的一句是：即使韩寒犯了“罪”，他也有“犯人”的人权，批判韩寒需要理性，需要按照程序和规则。




【作者简介】
甄鹏，单位为山东大学。


【注释】
[1]吴丹红新浪微博[Z/OL].(2012-03-16)【2012-03-18】.
[2]甄鹏新浪微博[Z/OL].(2012-03-16)【2012-03-18】.
[3]甄鹏.韩寒和刘菊花事件骂人语录【Z/OL】.(2012-03-06)【2012-03-18】.中国选举与治理网://www.chinaelections.org/NewsInfo.asp?NewsID=224256.
[4]阮直.代笔与代孕.讽刺与幽默.(2012-03-17).转引自:阮直新浪博客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5fab50bf0102dwnk.html.(2012-03-17)【2012-03-18】.
[5]韩寒.正常文章一篇【Z/OL】.(2012-01-18)【2012-03-18】.韩寒新浪博客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4701280b0102e061.html.
[6]甄鹏.韩寒被代笔是件大事吗？【Z/OL】.(2012-02-20)【2012-03-18】.中国选举与治理网://www.chinaelections.org/NewsInfo.asp?NewsID=223227.
[7]甄鹏.向韩寒道歉【Z/OL】.(2012-02-20)【2012-03-18】.中国选举与治理网://www.chinaelections.org/newsinfo.asp?newsid=223279.